社會控制的語用分析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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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社會控制的語用分析論文

　　[論文摘要]社會控制協(xié)調社會運行的各個系統(tǒng)之間的關系，修正他們的運行軌道，控制他們的運行方向和運行速率。語境的作用主要通過文字和語詞來發(fā)揮作用，但實際意圖的表達和蘊含的傳遞都貫穿在生活世界的文化、社會以及個性結構之中。結合語境理論，用多主體互動視角下的越軌理論和交際關聯(lián)原則對社會控制進行分析，有助于深入把握社會控制的現(xiàn)實運作邏輯乖整體發(fā)展樣態(tài)。法律是社會控制最有效的方式之一，中國現(xiàn)代法制建設和現(xiàn)代法學的形成與完善，有必要總結傳承中國固有的風俗、人情和倫理智慧，使中國法學立足于本土語境而發(fā)展。

關于社會控制的語用分析論文

　　[論文關鍵詞]社會控制；語境；法治；越軌

　　控制，具有抑制、支配、管理、調節(jié)等因素。其本意是指人類對客觀事物的運動過程及運動結果進行調節(jié)、引導和管理的行為過程�！吧鐣刂啤边@一概念由美國的E.A.羅斯最早在社會學意義上提出，他認為，人性的“自然秩序”能夠自行調節(jié)人的行為，因為人生來是具有同情心、互助性和正義感的，但這種秩序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美國社會迅速的城市化和大規(guī)模移民中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壞。必須通過社會控制來建立一種新的機制來維護社會秩序。一般情況下，社會控制指社會組織利用社會規(guī)范對其成員的社會行為實施約束的過程。社會控制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社會控制，泛指對一切社會行為的控制；狹義的社會控制，特指對偏離行為或越軌行為的控制。它可以協(xié)調社會運行的各個系統(tǒng)之間的關系，修正他們的運行軌道，控制他們的運行方向和運行速率，使之功能耦合、結構協(xié)調、相互配套，盡量使各社會運行系統(tǒng)同步運行，促進社會的良性運行和協(xié)調發(fā)展。除了約束和控制人們的行為這一含義，社會控制這一概念在今天還有協(xié)調與積極引導人們行動的意義�！叭藗円揽可鐣牧α�，以一定的方式對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進行約束，確立起維護社會秩序，使其符合社會穩(wěn)定和發(fā)展需要的過程�！边@其中包含了對越軌行為的禁止、限制與制裁。

　　社會控制體系作為一個系統(tǒng)，是通過社會的組織、制度、文化等控制手段，及社會控制的決策、實施、監(jiān)控和反饋等過程的運轉來實現(xiàn)的。社會控制的手段根據(jù)強制性的大小可以分為以下幾種：習俗、道德、社會輿論、宗教、紀律、法律和政權等。社會控制發(fā)揮作用的背景分析能夠使人們更加清晰地認識現(xiàn)實中各種社會力量是如何擴展開來的。在不同語境下，社會控制不同手段發(fā)揮作用的規(guī)律性并不明顯，甚至有可能在高語境文化中呈現(xiàn)相反的趨勢，因為人們的價值選擇勢必要受到社會、人類生活和個人利益的影響集體的隨機和隨意選擇。結合語言學和語境理論對社會控制進行分析有助于深入把握社會控制的現(xiàn)實運作邏輯和整體發(fā)展樣態(tài)。

　　一、語境概述

　　(一)語境的概念與分類

　　詞語都是音、形、義三者的結合體。發(fā)音和語形都是為了使詞語表達一定的含義從而被運用于交際之中。遵循效率原則的前提促使人們都試圖以盡可能少的語符表達盡可能豐富的意思，因此，出現(xiàn)了很多一詞多義的現(xiàn)象。這種現(xiàn)象在語言運用當中非常普遍，同樣的一個詞語，一句話在不同的情形下可能表達各種大相徑庭甚至相反的含義。因而，語言體系很難說是完全自足和嚴密的。語言的生命在于運用，而任何社會環(huán)境都是語言掌握的核心要素和標志。

　　語境是由英國人類學家馬林諾夫斯基在1923年提出來的，并區(qū)分了兩類語境，一是“文化語境”(contextofculture)，指說話者生活于其中的社會文化；二是“情景語境”(contextofsituation)，指言語行為發(fā)生時的具體情況。而在此之前，語境都被狹義的定義為某一話語定義的上下文。后來倫敦語言學派的創(chuàng)始人弗斯(J.R.Firth)接受了馬林諾夫斯基的情景語境這個術語，并且進一步發(fā)展了這一理論。語境的外延進一步擴展了，情景語境不僅包括說出來的話，而且還包括了對說話人面部表情、手勢、身體動作與參加話語交流的整組人和這些人所處的那部分環(huán)境。弗斯的學生韓禮德(Hal-May，1973)把語境因素歸納為三個組成部分：場景、交際者和方式。

　　一般認為，語境即語言環(huán)境抑或語言使用的環(huán)境，它包括語言因素和非語言因素。關鍵的語境因素包括時間、空間、上下文、情景、對象和話語前提等這些和語詞的使用有關的因素�！吧钍澜绲囊�，諸如文化、社會以及個性結構等，構成了相互聯(lián)系的復雜的意義語境，盡管它們的表現(xiàn)形態(tài)各不相同�！倍鄻踊氖澜缯Z言體系限定了語境的特殊性和個性化，在漢語言文化背景之中，“文化語用學”則主要將語境看作言語行為賴以表現(xiàn)的物質和社會環(huán)境。當然，不同學科和流派基于不同的研究目的對于語境的意義的看法并非完全相同，但有一點是一致的，那就是語境往往被用作特定研究對象的背景要件和環(huán)境因素，將這一對象放在一個整體性的“幕布”之下會使其鮮明的特征和獨具的狀態(tài)突出出來，從而更加純粹地彰顯出這一對象的性質、樣貌、本質。認識事物發(fā)展的規(guī)律性是在所有帶有特殊要素的考察中總結出來的。

　　(二)語境的功能

　　表面上看，語境的作用主要通過文字和語詞來發(fā)揮作用，但實際意圖的表達和蘊含的傳遞都貫穿在生活世界的文化、社會以及個性結構之中。“任何話語機制都要依附于非話語機制才能得以運轉，才能發(fā)生效果。”顯而易見，符號內涵的語用學領域遠不能涵蓋交往實踐在社會空間和歷史時間范圍。任何理性言語的表達(只要不是胡言亂語)，都不是完全無所依傍的天馬行空的自由意志和純粹的直覺，價值表述離不開群體結構的約束，因而，社會控制的種種現(xiàn)實表象都屬于社會實踐的歷史產物。

　　首先，從語言學的角度來看，語境對話語具有制約作用，而這種制約作用主要體現(xiàn)在對話語的選擇及使用上并滲透到語言應用的各個領域。在語言交際中，選擇恰當?shù)恼Z言成分和表達方式是理性交往的重要表現(xiàn)。語境判斷決定說話者對措詞和結構的選擇。說話者遣詞、造句都是依據(jù)語境，選擇合適的語言結構。

　　其次，語境有解釋話語的作用。將字句、話語與主觀世界、客觀世界，過去、現(xiàn)在、將來各個方面聯(lián)系起來，是語境發(fā)揮解釋功能的重要表現(xiàn)。使話語處在一個與各方面緊密聯(lián)系的狀態(tài)，從而使話語可以被理解。如果脫離了語境，孤立地理解字句是極其困難的。語境可以解釋句法和語法上的歧義句，從而使話語接受者準確理解說話者的意圖；語境能夠呈現(xiàn)和推斷字面上違背事例的語句及不完整的語句，甚至解釋雙關語，從而使言語交際達到最佳的效果。

　　最后，從文化積淀的視角來看，語境可以吸收主體之間交涉和互動中，囿于特定的主客觀條件而逐步產生的，對可能生活的預期和塑造具有引導或約束作用的要素，從而促成新的價值和行為規(guī)范的形成�！吧钍澜绠斨袧撛诘馁Y源有一部分進入了交往行為，使得人們熟悉語境，它們構成了交往實踐知識的主干。經過分析，這些知識逐漸凝聚下來，成為傳統(tǒng)的解釋模式；在社會群體的互動網絡中，它們則凝固成為價值和規(guī)范；經過社會化過程，它們則成為了立場、資質、感覺方式以及認同。產生并維持生活世界成分的，是有效知識的穩(wěn)定性，群體協(xié)同的穩(wěn)定性，以及有能力的行為者的出現(xiàn)�！�

　　二、越軌產生于多主體的互動語境之中

　　(一)越軌是違反某個群體或社會的重要規(guī)范的行為

　　違反重要的規(guī)范常常導致社會努力去懲罰冒犯者并試圖減少甚至消除進一步的不良行為，旨在防止越軌并鼓勵遵從。所以，越軌是社會控制的主要對象，是引發(fā)社會控制的符號行為動靜的界定。另一方面，兩者的關系也存在對立，社會控制促進社會良性運行和協(xié)調發(fā)展的目的的實現(xiàn)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將越軌現(xiàn)象的效應限定在有利于社會發(fā)展趨勢的范圍之內。對于越軌行為的界定具有較強的相對性，即使是所有人都認為是錯誤的行為，對于該行為的處決和抑制方式也總是存在爭議的。不同的行為，在多大程度上將被認為是越軌行為，取決于何時何地以及是誰所為。尤其明顯的是在彼時被視為社會越軌的現(xiàn)象，在此時成為一種正常的結構性現(xiàn)狀。例如，離婚在過去曾經是使一個家庭蒙羞的選擇，而現(xiàn)在，隨著離婚率的提高，白頭偕老的婚姻則被視為難得的幸福，離婚已經不再被視為缺乏美德的象征。

　　“當人們很少獲得合法化的手段以實現(xiàn)文化上設定的目標時，各種越軌行為(不僅僅是犯罪)的發(fā)生率最高。例如在文化上肯定所有成員都有向上流動的權利，不管成功的階梯是什么，但是，許多人卻無路向上流動……”所以，越軌的發(fā)生也和社會結構的變遷休戚相關，基于社會的結構性緊張產生出的大規(guī)模越軌的典型后果就是社會控制的宏觀失靈。社會結構是宏觀語境的社會學范疇。 (二)主體之間的言行互動構筑了語境

　　語言在一種發(fā)生法律效力的社會關系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雖然僅僅是工具性的，但是作為一種媒介，正是語言運用的各個環(huán)節(jié)，引導主體之間互動的方向，促進合意的達成。但語境的形成不僅僅依賴語言，還要求人與人之間互為主體而非客體，否則，社會控制的動態(tài)效應將被扼制�！巴ㄟ^交往而實現(xiàn)社會化的主體，并不是處于制度秩序或社會和文化傳統(tǒng)之外的主體。交往行為的主體各自都把他們的生活世界當作是一個主體間共有的整體背景�！比绻Z境的形成是基于主體之間共有的交往意圖和文化整體背景，那么主體就沒有被視為對象，文化的自我理解和群體的協(xié)同性所共同組成的總體性就仍然存續(xù)。規(guī)范秩序的形成以這種語法媒介背景為必要條件�！安还芤�(guī)范秩序是把自己固定成為制度，還是保持為漂移不定的語境，它們永遠都是人際關系的秩序。盡管群體之間多少已經實現(xiàn)社會整合，并且保持協(xié)同一致，但它們之間的互動網絡只能是由交往行為主體的協(xié)調行為構成的�！�

　　龐德認為，“社會控制的任務必須在人的利己本能與合作本能之間維持均衡”。正是社會生活各類限制條件下，人類需求在不斷的選擇過程-中促進了各種規(guī)律性行為走向，進而構筑了互動和博弈之后的顯性或隱性規(guī)范。一定程度上，新的規(guī)范誕生于對話與舉止中信息的傳遞與建構。社會角色以及地位的劃分不但是語境形成的主體要素，而且造就這種互動的持續(xù)與展開狀態(tài)①。主體在社會中占據(jù)的地位在人際網絡里不得不調試自已的需求和愿望，又基于這種地位產生新的適應這一角色特征的需求。特定的舉動和抉擇，若在客觀的經濟社會條件下順應了人類基本生存發(fā)展要求，乃至于形成慣例，那么潛在的越軌現(xiàn)象范圍就包含了各種逃避這一舉動的情形。譬如說，封建社會形成的女子裹腳的習俗和人類保存自身和繁衍后代的需求是分不開的。在古代社會，生產方式和生活形態(tài)并不復雜。男人身體高大健壯，頻繁地對外活動。而女人不利于在外奔走，她們有精力、時間去孕育和照顧后代，同時，她們又依賴父親、兄長、丈夫或者兒子的照顧。所以，男主外女主內成為主流，具有很強的現(xiàn)實性。男性的生理優(yōu)勢會演變?yōu)橐环N社會生產生活資料占據(jù)的優(yōu)勢，并制度化。裹腳成為當時社會中的男女婚姻的重要戰(zhàn)略安排。可以想見，即使會有(主要是女性)很多對這一慣習不斷抗爭的人，如為了減輕7--~的痛苦，或者由于女性地位的覺醒等，這些都無法改變這樣的事實：人類繁衍生息的基本需求造就了裹腳這一制度需求。

　　三、認知語境下的交際關聯(lián)原則與社會

　　語境的經典分類除語言語境、非語言語境外，還包括認知語境留。在交際過程中，認知語境信息是動態(tài)的，是伴隨著話語的進程而呈現(xiàn)具體的、典型的.流變形態(tài)，因而，認知語境是在話語理解過程中不斷選擇的結果，也即是聽話人的一個重新構建，而不是在理解過程之前就事先確定好了。在認知語境的重新建構中，聽話人會利用其所掌握的相關的百科知識、邏輯知識以及語言知識等去作為生成與當前話語信息相關語境信息或假設重要元件。也就是說，認知語境是包含了語言或言辭意義的語境以及即時情景這種物質語境和個體對于過往的記憶積累、當下的意識活動和對未來的預期和愿望構成的心理語境，加上社會群體的智識背景等共有的智識語境。每一個會話場景所要調用的智識都是這一宏大語境之中的一小部分，在會話的推進之中層層擴大以搜尋適應交往目的的最佳語境效果。顯然，語境是推理過程中產生的認識，而不是預先設定的條件。對會話含意的理解，取決于交際雙方對語境統(tǒng)一的建構和把握，是一個復雜的認知過程，也是心理活動的結果。

　　語境的多樣化使得任何一個語句帶來的新認識是無窮盡的。每個命題中含有的每個概念有可能觸發(fā)更多的命題，引發(fā)語境效果的無限擴展。在足以達成理解和符合交際目的的情況下，人們在理論上追求無休止的語境效果的努力并不現(xiàn)實，因為這意味著更多的時間和智識成本的付出。人們在有限的心力下必須合理分配現(xiàn)有的資源。這也是語言文化以及其他經濟和非經濟成本之下主題互動的內在控制，在交際層面上，也屬于社會控制潛在地發(fā)揮作用的一種特殊表現(xiàn)形式。

　　說話人力圖在聽話人的語境假設中產生相應的語境效果，而話語內容、語境和各種暗示，使聽話人對話語產生不同理解，但不一定在任何場合下對話語表達的全部意義得以理解。他只用一個單一、普通的標準理解話語。這個標準足以使聽話人認定一種惟一可行的理解�！安还茉鯓樱粋€語言共同體的成員在實踐中必須從這樣一點出發(fā)，即說話者和聽話者對一個語法表達式是能夠以同一方式來理解的。他必須假定，同一個表達在使用它的多樣情境和多樣言語活動中保持同樣的意義。即使在意義的符號基礎中，多樣的相應符號類型也必須是能夠作為相同的符號來辨認的。”關聯(lián)性是與交際者認知能力緊密相關的，而互相明了又是理解會話含意的基礎。否則，話語就無法建立適當?shù)年P聯(lián)，最終造成誤解、沖突。交際的直接目的就是用最小的心力，實現(xiàn)最佳的語境效果。優(yōu)化關聯(lián)就是語境效果和心力的恰當調配。每個人在認知語境中的背景知識都具有可及性，他按照深入程度的不同而被說話者斟酌采用，推定其話語達到了最佳的關聯(lián)度(這一過程受到關聯(lián)原則本身的制約)。筆者認為，依據(jù)語境化程度的不同，社會控制還可以做出如下分類：

　　第一，直接的和間接的言語社會控制。語用的程度和言語的滲透力是由直接到間接言語社會控制的考量標準。法律、道德規(guī)范、社會輿論、宗教規(guī)約等(盡管具有不同范圍的針對性和抽象性)，都是以言辭的方式對特定行為表現(xiàn)和可能的行為(已達到預防的目的)表現(xiàn)的限制和調控，而且這些方式的外象往往是以字面的顯然的含義表述具有相對明示的引導性命題，如禁止、允許、命令、斥責、勸導、批評、教育乃至嘲諷、議論、羞辱等等。這種帶有不同語力的直接言語表達依賴語境元素的關聯(lián)度相對較低，因為這些言辭直接表達的就是對(不排除包括話語者本身)聽話者行為(已然或者未然的，宗教戒律更多以預防某種行為為目的)一定程度上的約束和引導①。話語的接收者通常能夠容易地理解這種語言的直接含義，迫于或者遵循心理上、社會上或政治上的壓力而接受這種約束力量。

　　語境意義，是除了語句的字面意義之外的含義。聽話人還需要辨認出語句的顯義、寓意、預設以及命題態(tài)度等。另外，人際言語互動的語用規(guī)則，比如各種不同語言的語法規(guī)則、言語互動的三大原則(正確性、真實性和真誠性)。言語的規(guī)則，無論是在純粹的以言行事還是策略行為中，都是交流和互動得以開展和繼續(xù)，緊密聯(lián)系言語的意義層面和有效性層面的必須條件。違背這些規(guī)則將使理性交往難以為繼。

　　第二，非言語的社會控制。這里實際上是指非會話含義和言語交往場合中的社會控制，因為這一范疇的外延并不能避免以文字或言辭的方式來證明和表述自己的存在。多數(shù)時候，在一個人出生之際，他就陷入了所在時空領域的文化氛圍之中，而且我們所處的每一個社會情境不僅由當代人決定，而且是有先行者預先決定的。在我們“上場”或者踏入這個社會之前很久，語境規(guī)則就已經“固化”了，我們多數(shù)時候能夠做到的，無非就是投入或多或少的熱情而已，控制和懲罰的威嚴體系虎視眈眈地捍衛(wèi)著這個世界。在我們生活的群體當中，強大而又微小(這里我認為并不矛盾，因為大多情況下，這種力量強大的控制力是潛在地發(fā)生作用的，受制人有時甚至自不察覺)的控制機制不斷地對實際的和潛在的越軌者產生壓力。深層次的答案，或許正是因為人極其渴望被群體所接受，無論周圍的群體是一個什么樣的群體。這種力量的作用形式未必，甚至很少直接通過文字的途徑對人們的觀念和行為方式產生潛意識上的影響。當然，筆者并不否認文化的滲透力不會通過言語的壓力發(fā)揮作用，但問題的關鍵是，言語互動，有時只是一種手段，而不是一種考察社會現(xiàn)象在凸顯其人際強制力的根本或者目的。

　　四、中國語境邁向法治社會中法律的社會控制

　　法律是社會控制最有效的手段之一。顯然，法律具有權威性和國家強制力作為后盾；能夠從更高的角度協(xié)調整個國家法治的運行；保障道德規(guī)范、習俗等非正式社會控制方式發(fā)揮作用。目前中國法治之路的最大障礙在于中國的制度建設和現(xiàn)實生活之間并沒有達到嚴絲合縫，因此，應當主張并力求從語境之中，具體地考查和評價制度。一方面，法律主要通過一般的原則、規(guī)則和標準進行社會控制(判例和立法這二者都包含一般的法律規(guī)則和原則)。但它們都不可避免地依賴語言這種開放的表達方式。概念法學或形式主義法學力圖通過一套完整的概念和邏輯體系來統(tǒng)攝宏大的不斷變化發(fā)展的社會生活，是脫離語境的紙上談兵，反而違背了法律作為一種社會控制方式的初衷；另一方面，“法律的終極原因是社會的福利。未達到其目標的法律規(guī)則不可能永久性地證明其存在是合理的”�！叭魏尉唧w的制度本身都不具有超越一切的合法性，都必須服務人類的，特別是當代人的需要，這才是任何法律制度合法性的根據(jù)�！崩婧托枰谌穗H互動語境中需要穩(wěn)定其行為期待的規(guī)則，法律作為整合社會的媒介可以作為有效的社會控制方法，連接疏離的語境系統(tǒng)，聯(lián)通破碎的生活世界，促使策略和目的理性向平等和真誠引導下的交往理性發(fā)展。

　　中國現(xiàn)代法制的建設和法學的形成，有必要總結傳承中國固有的風俗、人情和倫理智慧。因為傳統(tǒng)的制度安排、政治架構設計的種種智慧和技巧是現(xiàn)代化的中國法制建設的智識基礎和語境鋪墊，因而中國法學需要本土語境。社會控制的敏銳眼光和應對現(xiàn)實的隨機變化伴隨著人們理性的利益博弈和利弊考量與盤算，都是在當下中國本土的語境中活生生地存在并發(fā)揮著各種文化力量(尤其是語言和語句的基礎性、工具性、共時性價值)的作用。當代中國社會發(fā)展變化的需求從現(xiàn)實和具象的視角中驗證了語境化考查法律制度的正當性，中國法學進而應當基于當下發(fā)生的或有根據(jù)預期其即將發(fā)生的社會條件的變更來論證新規(guī)則或制度的合理性、正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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