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詩歌的讀后感:寂靜之聲-讀麥子

時間:2021-07-09 10:47:41 讀后感 我要投稿

關(guān)于麥子詩歌的讀后感:寂靜之聲-讀麥子

  一個人的遠方

  ——讀麥子

關(guān)于麥子詩歌的讀后感:寂靜之聲-讀麥子

  在博客上開始認真閱讀麥子的詩歌,是一種感覺的召喚。漸漸地,開始喜歡上她的詩歌,喜歡走進“一個人的遠方”,默默停留,靜靜注視。相對于當(dāng)下詩寫者的喧鬧和詩歌生態(tài)的蕪雜,麥子是安靜的。她的詩有屬于自己的細胞、生命和聲音。

  潔凈之詞

  詩寫者選擇怎樣的詞語來入詩,潛在地體現(xiàn)著其詩觀和心靈狀態(tài)。長期以來,很多詩歌寫作者放棄了對詞語的“拂拭”和“捍衛(wèi)”,讓詩歌之貌變得“滿面塵灰煙火色”,失卻了詩歌應(yīng)有的純粹。麥子用來入詩的詞語,都是簡單的、潔凈的,是塵世中最樸素的詞語。我想她肯定是在一個寂靜的時刻,將這些詞語反復(fù)擦拭,讓它們變得不染塵埃,直到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她用這些樸素潔凈的詞語構(gòu)筑自己的詩意世界,安放自己的靈魂。

  在詩歌《致》中,她這樣寫道:“蝶自蛹中破繭/林間盛開著虛無的花朵/它們的遇見有著絕塵之美/由北而來的風(fēng)滌去浮世的微塵/我被其中的一縷抱緊并且/逐漸地安靜”。這些潔凈的詞語編織出的“情緒之網(wǎng)”,有著不可拒絕的吸附力。也許只是瞬間的情感,卻有著恒久的綿長詩意。

  讀罷《一粒蘇北的麥子》,可以得出一個判斷,潔凈樸素的詞語,同樣有著屬于自己的“力”。這種“力”擊打心靈,從而產(chǎn)生的閱讀共鳴是深沉的、疼痛的:“其實,我只是一粒蘇北的麥子/漂泊,倦怠,失去光澤/黯淡,甚至隱藏/學(xué)鳥的姿勢/從未成熟的枝莖上飛離/再被天空拒絕墜到低處//我的內(nèi)心生出許多小小的翅膀/我用這些翅膀練習(xí)行走/擦出血,磨出繭/在荒蕪里刨土/在冬天用一枚綠色的燈盞/舉起整個天空”。

  相對于紛繁蕪雜的塵世,樸素和潔凈是一種美學(xué)取向,也是一種靈魂取向,更是一種價值取向——是一種大美。

  淡遠之境

  麥子用潔凈樸素的詞語構(gòu)筑起來的詩歌意境,簡約、淡遠,如一縷輕愁,生成于詞句之間,盤桓于心靈之際。如這首《鄉(xiāng)村的夜晚》:“一顆星星跳出幽藍的夜的帷幕/一只鳥掠過蒼茫弄出幾聲悅耳的啁啾/一只木質(zhì)的水桶提起一輪明晃晃的月亮/一株枯去的蘆葦陷入孤獨的往事//堤岸上,一個夜行人/不停地追趕一簇遠方的燈火”。是動中的靜,是靜中的靈魂,嘩嘩翻動時間的聲音。

  相對于《鄉(xiāng)村的夜晚》,詩歌《月亮不知道,月光很溫暖》更多是一種虛擬:“有人倚在冬天等一場雪/有人偎著爐火寫一首首帶著體溫的詩/有人在黑沉沉的夜傳遞溫暖的語詞/又怕驚醒冬眠的花//今夜,圓月高懸/月亮不知道,月光很溫暖”。虛擬的場景中,是冬天,是冬天期待降臨的雪;是爐火,是偎著爐火寫詩的人;是黑夜,是黑夜中傳遞的溫暖。這樣淡遠的意境中,月光如期而至。而月光也是溫暖的——其中翻滾的情緒之流,看似安靜,其實已經(jīng)洶涌澎湃:虛擬的塵世場景,有著彼岸世界的色彩。

  茫茫塵世,遇見、歡喜、別離、悲傷、陷于沉默,一切都無法避免,如麥子的這首《遇見》:“半扇窗,一個人/臨窗的河水靜靜/垂柳不動/船在河里走//一朵云潛入水下/驚動一條蟄伏的魚//這是塵世中的初相遇//我在窗內(nèi)聽雁鳴/你隔著流水觀花影/一枝青藤/斜過整個秋天”。除了“一朵云潛入水下/驚動一條蟄伏的魚”之外,其余詩句近乎白描。線條式的勾勒,突顯境之淡遠,但對于“此刻”的心靈而言,就是“無聲處的驚雷”。

  寂靜之聲

  好的詩歌,無疑會發(fā)出自己的“聲音”。麥子詩歌的“聲音”,有著“寂靜”的品質(zhì):“這一刻,雨水滌去塵埃/剩下雨絲落進水里的靜/燈火飄散在夜色中的靜//陌生的熟稔是靜的/遇見是靜的,彼此目光中/流瀉的月色是靜的//臺階上并肩立著的/兩粒詞語,惺惺相惜/風(fēng),剛剛好/流水的琴音剛剛好”。

  一分月色,一分流水,一分琴音。流瀉的月色是靜的,流水的琴音剛剛好。一如我在一個澄明的早晨,讀到這首小詩:遇見是靜的。剛剛好。

  “習(xí)慣在暮色中轉(zhuǎn)過身來/看大地被最后的蒼茫埋沒”。(《路過舊時光》)暮色是靜的,大地被暮色埋沒后就是蒼茫,蒼茫是更大的寂靜。寂靜使情愫的生長有了契機。所以,一截舊時光,才不失時機地出現(xiàn)。

  “天空低下來/河面上翔集的鳥/馱不動這漸臨的黃昏”。(《秋天,這漸臨的黃昏》)天空低下來是感覺的寫實,鳥馱不動漸臨的黃昏就是詩意的延宕。為什么馱不動?因為黃昏太過巨大。況且,“隱秘的心事/突然被一陣風(fēng)打開”,心事更是鳥馱不動的。但是最終,也 “被另一陣風(fēng)推遠”。就像一首曲子的余音,漸行漸無,一切復(fù)歸于寂靜。

  我情愿把麥子的“暮色”或者“黃昏”,看作是情緒流淌的“背景”。這樣的背景會更適合一顆安靜的心。它闊遠、沉郁、籠罩而又無形。而麥子對于“寂靜”的描述,有著更為“孤單”的心靈感應(yīng):“風(fēng)吹處/曠野上唯一的樹/用孤獨抱緊彎曲的影子/塵世中相遇的兩粒塵埃/揚起,復(fù)又墜落/歸于永恒的'寂靜”。(《風(fēng)吹處》)甚至,連熱愛也是“靜”的:“我是這樣的耽于一份卑微的安靜/陽光下,書一樣打開自己,又慢慢合攏/——而我是如此地?zé)釔邸。(《熱愛》)陽光靜靜流淌,情緒之門打開又合攏。如此熱愛,剛剛好。

  我有時會驚異于麥子在詩歌中的“繪畫”能力,像簡筆,像寫意。畫面負載著詩意,層層漣漪,不斷蕩漾:“大風(fēng)在草地上安靜下來。/塵土復(fù)歸于塵土,青草的腰身比之前更加柔韌。/走散的羊群,順著夕光緩慢地聚攏,時而停下來,不緊不慢地啃食著低處的時光。/手執(zhí)鞭子的牧羊人彎曲著身體,保持思想者的姿勢,他在草坡上獨坐,并且陷入更長久的沉默。/ ——這遁世卻又懷抱愿望的人啊,他內(nèi)心的羊群/此時,正云朵一樣再次越過遠方的山嵐!保ā洞箫L(fēng)在草地上安靜下來》)這多么像我所在的高原。這就是某一個黃昏,無數(shù)次躍入我眼簾的景象,而被南方的麥子畫了出來!在這幅“牧羊圖”的背后站著的麥子,就像詩中“手執(zhí)鞭子的牧羊人”一樣,遁世而懷抱愿望!斑@遁世而懷抱愿望的人啊”,這么寂靜的感嘆,鋒利如李尋歡手中的飛刀,不遠萬里,將我擊中。以至于在某一個早晨,我?guī)缀跏裁炊疾桓,反?fù)吟哦:這遁世而懷抱愿望的人啊,這遁世而懷抱愿望的人!

  麥子對于“畫面”的敏感不僅如此,還有更精微的捕捉和呈現(xiàn),情景交融,物我一體:“一抹淺藍,在逐漸地加深……/夕光暗下去,清澈、幽深的藍,便從空中垂落,在靜默著的林子里逗留,然后鋪滿淺淺的海,還有更淺的草灘。水中央,一只陷落于藍的影子有著恒久的孤獨。/風(fēng)細到無,徐徐滑過藍色的水面,如一些輕的,柔的長短句,穿過寂靜的空氣。//草灘上泊著的愛情,在藍色中透明起來,搖晃起來……/藍,在彼此的眸中,有了脈脈的溫度。//在一片更深的藍中,經(jīng)年擱淺著的舟楫,重新找到了槳,找到一生的航向……”(《藍》)藍色清澈、寧靜、深邃、憂郁、夢幻、智慧……就在這樣的藍色中,影子有著恒久的孤獨,細風(fēng)穿過寂靜的空氣,泊著的愛情透明并且搖晃,擱淺的舟楫找到了航向。夠了。

  “畫面”同樣是寂靜的。畫中的物象以及物象本身的色彩,構(gòu)成了寂靜的要素;畫面都在“夕光”中生成。這就意味著,它們共同擁有一個更加寂靜的“時間”。這是巧合嗎?也許是。但我更傾向于認為,這是主體之于客體的靈魂泄密,是自然流露,是“雨絲落進水里”,不著痕跡。

  相對于麥子一貫淡遠的歌吟,詩歌《站臺》顯然別有一番景象。麥子說:“詩要給人以美感,但不能遠離現(xiàn)實!蔽蚁嘈胚@首詩就是某一種“現(xiàn)實”映照下的產(chǎn)物。美感自然是有的,但更有一種“思”的向度:“喧鬧的站臺,有著最深的寂寞”、“那個最先離開的人是幸福的”、“椅子終將空去。/那些余溫會在漸冷的風(fēng)中散盡”、“相對于浩渺的塵世,兩個人的悲歡,/終究不過是一粒咸濕的水珠,是滄海之上倏忽消逝的一絲微瀾”……這些句子就像一顆顆頭顱擠在“站臺”上,疼痛而又悲愴,孤獨而又美麗。我感覺到的是,這樣的書寫,使麥子有能夠?qū)懗錾疃仍姼璧目赡,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之所以喜歡麥子的詩歌,是出于“詩歌趣味”上的同聲相應(yīng)。認真地說,如果麥子有志于詩歌藝術(shù)的實踐,那她面前的詩歌道路還很漫長。比如:如何使詩歌整體更具切膚的“疼感”,也許就是麥子值得考慮的。其實對于麥子,我是深懷一個“讀者”的希望的。我希望她永遠“安于靜”,永遠是一個“詩寫者”而不是“詩人”。唯有如此,才能贏得詩神更大程度的眷顧,才能完成在喧鬧的塵世中,最終的“詩意棲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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